不少的学生都放松了下来并露出了安心的表情，当然也有不少人根本不敢看到歹徒的身体而捂着自己的眼睛。按照他们的计算，所有的歹徒都已经失去了作战能力，事实也的确如此。有人拿出手机拨打110，打120，也有不少人来到剑雄身边围观的同时还有人到处拍照，甚至还有人去“幸存”的两个歹徒身上用力踹了几脚。吓得老汉急忙把披风的帽子戴上之后劝说他们不要杀掉这两个人。是的，老汉要让警察从他们的嘴里挖出点信息来。
老汉从腰后拿出一套体积小巧能随身携带的医疗包，来到剑雄脑袋旁边跪了下来。这一款医疗包的体积真的非常小巧，约为25*6*3（cm），它的功能则是容纳一小瓶医用酒精，两支青霉素针，两支麻药和医用吸血棉，一把手术刀，一只镊子，一条粗橡皮筋——没错，它是和氏璧配发的用于简单的外科手术的医疗包。他把剑雄的手揽过来并在手臂某处的静脉附近消了毒，之后取出一支青霉素打开塑料包装并对着剑雄手臂上的静脉注射。完毕之后，老汉用自己的灵力暂时强行抑制了剑雄眼部的灵力循环，以此达到止痛的目的。与此同时，他迅速打开了吸血棉和镊子的包装，吸掉淤积在眼里的血液之后拿起镊子迅速把剑雄眼睛里的子弹夹了出来。老汉随即停止了对剑雄灵力的抑制。
“他还有救吗？”“她”来到老汉身边用极其微弱的声音向老汉询问。剑雄在刚才给了她一些人生的希望，这让她忍不住开始担心剑雄的安危。另一方面，她自认为是剑雄受伤的原因，所以还有些还怕被老汉责备。
“放心，死倒是死不了，只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会行动不方便。一般来说眼睛应该是不用要了。”老汉那用灵力强化过的耳朵清晰地听到了“她”的提问，于是一边点着头(不如说是平动着头)一边给出了回答。但是很显然，过来围观的其他同学没能听到她说的话。
她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并露出了一副有些愧疚的表情——心里的石头已经落了地，只因为剑雄还能活着。但是在旁边的人看来，她的表情并没有变化。就在她想要开口问下一个问题的时候——
在远处，厕所的方向，一名又瘦又高的女同学突然跪倒在地上，做干呕状。显然她不知道这里刚才发生了什么。这大概就是“她”的朋友了吧？果不其然，“她”朝着她走了过去。
经过一番对话，她们各看了剑雄的方向一眼。虽然心情不同但表情却极为相似——一张稍有融化的灿若冰山的脸以及一张较为警惕的脸。随后她便牵着“她”的手离开了现场。老汉迅速回收了所有的飞刀，收拾好手术器材之后拿起断罪扛着剑雄闪人了。
民警赶到现场，救护车随后也到达了这里。他们迅速拘捕了两名幸存歹徒之后对现场的学生进行了简单的问话。随后四下看了看，发现了墙角的一个电子眼之后，便有两人前往了监控室。
……
在来自左眼的疼痛的刺激之下，剑雄渐渐恢复了意识。他把左手伸向左眼想要确认情况，却摸到了绷带。虽然隔着绷带和眼皮，但还是摸得出来，原本该是眼珠子的地方却出现了凹陷的手感，仿佛眼球上被挖了一个洞的同时眼球本身也四分五裂。剑雄试图注入灵力恢复他的眼球，但是一个声音制止了他。
“等一下，我说过，胡乱，注入灵力，会让，复杂的，伤口长成，别的形状了吧？”这是老汉的声音说话的同时，老汉还不住地喘着气。扛着剑雄绕着不大点的学校跑了小半圈，终于甩开了尾随的学生之后，就算瘦弱如老汉也要倒在地上歇会。“你最好，不要变成，牛鬼那，个样。”
“……眼球受到这样的损伤按理说是要把眼球切除的吧？”
“有灵力治疗，的话，就不用，切除了，不过，也不能保证，眼睛还能用。”
“哦……话说你为什么要趴在地上？”
“亏你还，好意思问？呼～～”经过一段时间的休息，老汉的体力已经恢复了一部分，至少已经足以支撑自己的身体了。于是慢慢爬起来，开始朝着吃饭的地方走过去。
“剑雄，你杀人的时候不犹豫的吗？”
“平常的话见到那样的伤口恐怕已经吓昏了吧，但是在那个狂热的状态下，我感觉我是真心想要做掉对方，所以直接给予了对方致命伤。话说你不是也杀人了吗？”
“这跟你不一样。由于物理距离远的缘故，我跟他们的心理距离也比较远，因此我扔飞刀时的心理负担其实很小。这也是很多飞行员在战场上回来之后基本正常，而很多步兵却从此有了心理问题的原因——只有距离近的人才知道战场的残酷。”老汉一边说着，一边不住的点着头，不如说上下平动着头，这可以确定是老汉的说话习惯。
“长知识了。”
“对了，开学之后你有没有感觉身体有什么不对？”
“噢，自从跟牛鬼干了一架之后眼睛一直看不清楚。”
“这……这应该是太过粗暴地“被吸取”了灵力对身体造成的影响吧，等你的灵体稳定下来之后就该恢复了。”
“那就行。不知道他这个时候在干什么。”
“这么说来，我刚刚看到有个穿着黑长袍的人出现在校门口。”
“那应该可以确定是他了吧？他在那里干什么？”
“难说，我看着灵力虽然跟他一样没有特点而且比一般人还弱一点，但看身材像个女的，是平胸哦！。”
“难道他妹？我可没听说过他有姐妹哦？”
“不知道，他身上充满了谜团……”
来到了餐桌旁边的老汉突然发现诗姻已经等在这里了，手里拿着老汉的武士刀，背上背着一双像鸟类翅膀一样折叠起的机翼。
“老汉，你的刀。”
“这么快？”
“你也不看看我背上背的是什么。”
“那是机翼吗？”剑雄问了。
“没错，正式名称是鹞羽，我的代步工具。”
“帅！”
“你刚才在校门口吗？”老汉问。
“不……是啊，我路过校门口了。接下来你们有什么打算？”
“我打算先把眼睛治好。”剑雄答。
“我想去一趟剑雄家。你别转移话题。为什么你刚才身材跟现在不一样？你到底是什么？”老汉答。
“行啊，你什么时候来？”剑雄果然很不懂得看气氛。
“这个周末就来。你，请回答我的问题。”
诗姻走到老汉面前，一把拉过老汉的衣领，把嘴凑到了老汉耳边开始低语：“我就告诉你吧，剑雄会杀人不是因为什么狂热状态，而是因为他的前世是赢鱼，杀戮与吃人是他的本能！这一世他得到了能孕育共工之怒的身体，如果记忆因为某些条件恢复甚至越了龙门变成了龙，后果将不堪设想！你以为我们雇用你干什么来了？下次，不，这种事情不能有下次了。”
“等等，淫雨是什么？”
“赢鱼，鱼身而鸟翼，音如鸳鸯，见则其邑大水。水畔众生皆为所食。”
老汉的脸顿时僵硬了。
“那没什么事我先走了，还有些事情要做。接下来一段时间有的忙活，就不回学校了。啊对了，那个仪式(诗姻的声音突然变得很小，就像是打电话的时候突然把手机拉远一样。随后声音又恢复了。)......嗯，好。最近在琶洲会展中心有一场漫展，来找我，我要试试让剑雄身上的共工之怒消失。”诗姻放开老汉的同时，老汉点了点头表示了解。诗姻用右手捡起了放在身旁的一杆一米九的漆黑的戟，在逐渐响起的电机轰鸣声的陪伴下，朝着空无一物的宽敞地方走了老远，随后像鸟一样展开机翼，利用地面效应，一蹬脚直接贴地飞向了西门。固定于机翼上的涡轮增压器所产生的暴风在冲击了地面之后朝着四面八方涌去，光是吹到了老汉跟剑雄身上的这一部分就已经把他们的衣服吹得啪啪作响。
“老汉，他刚才说了什么？”
“……”老汉看向剑雄，随后一把抓过剑雄的衣领，开始在剑雄耳边低语：“他说他有女装癖，他会出现在几天后的琶洲漫展。”
剑雄的笑容逐渐凝固了。
在这之后，老汉开始考虑，警察应该已经通过监控得知了自己和剑雄的外貌信息了吧？那么为了避免麻烦，自己是否应该变装呢？剑雄也要变装的吧？变什么样的装最能降低嫌疑呢？咦？
老汉感觉自己脖子附近好像卡着什么金属物品。他把这个金属制品取出来，发现是一枚钥匙。那大概是他塞进去的吧？
“钥匙？”老汉四下看了看，发现墙角多了一个极其不起眼的柜子，高约一米半，宽半米，厚二十公分。柜门上挂着一把锁。老汉试着用钥匙打开门锁，于是柜门打开了。看到里面的东西之后老汉顿时抱着头蹲下了，仿佛受到了很大的打击一样。但——
大概不是“仿佛”吧。对于老汉的行为感到好奇的剑雄凑过去看了一下，发现了两个立式刀架，还有——两套女装和两顶假发，两套假胸及两套下体隐藏器，两套女性内衣，以及化妆盒跟一些证件散落在衣柜中。其中有那么一张身份证上赫然印着老汉的曾用名和一名“不是男性”的照片。
“那难道是.......”剑雄正要伸手拿过那张身份证的时候，老汉一手抢走了那张身份证。“老汉的女装照？”
“滚！不要看！”老汉一把推开了剑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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